月亮上的妈妈

一个周末，趁着天气好，我和妈妈一起清理换季的衣取，一些夏天的衣服被淘汰出来。妈妈说：

“这些衣服还挺新的，就是款式旧了些。丢了可惜。丫头，你把它们再择一遍，捡些好的送给老张他们家”。

我把那一袋衣服拎给女孩时，她既意外又欣喜。等到我转过了身，她才说：

“姐姐，俺叫莉莉。谢谢你。”

从这以后，很长一段时间，梧桐树的叶子都已经烂了。莉莉还穿着我们家的衣服，当然，她只能捡我的衣服穿，她里三层外三层地套着单衣。还是显得空荡荡的，衣摆都掉在了大腿上。看上去，有些滑稽。

有一次，我把妈妈打给我的的一件毛衣送给了她，还是九成新的。因为讲时髦，我嫌它太臃肿又过于老套。当我把毛衣交给莉莉时，她把毛衣紧紧地搂在胸前，脸上红通通的。好半天，才羞怯怯地说：“姐姐，俺没啥东西送你。”我笑了起来，说我不要东西。我看她还比较大方，就顺便问了一句：“莉莉，你怎么不上学，老带弟弟，长大了怎么办。”

她低着头，用手卷着衣角。半晌才说：

“俺家没钱。不过，俺弟长大了是要上学的。”

我说：

“那你呢。你弟上了学，那你干啥？”

她突然兴奋起来：

“姐，俺爹说了，等俺弟上学了，俺就去学裁缝。”

我叹了一口气，她接着说，声音细细地：

“姐姐，你那件衣服要是不要了，就送给俺。俺将来也做那样好看的衣服。”

我说哪件衣服啊。

她说：

“就是上次俺捡到的那件衣服啊。”

我想了半天，才记起是那件淑女屋的白衬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