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脸和白脸

有个县官,最怕动脑筋审案子。来了打官司的,他就问人家:“你们谁是好人?谁是坏人?”多可笑。

有一天,这县官审案审得烦了,就叫师爷陪他去看戏。戏台上有涂红脸的,有涂白脸的,县官又不耐烦地嚷起来:“谁是好人?谁是坏人?”

师爷就解释说:“老爷,红脸是好人,白脸是坏人。”

“原来如此!”县官忽然灵机一动,“那么,师爷,你快帮我写个告示:凡是好人,一律涂成红脸;凡是坏人,一律涂成白脸。这样我审起案子来就不会搞糊涂啦。”

师爷当然不敢不照办。告示刚贴出去,就发生了一起抢劫案——染坊的红颜料被盗贼们抢光了。当时附近的一个戏班子演完戏正在卸妆,所见喊声,一个大花脸连忙跑出去抓贼。一个跑得慢些的贼被大花脸抓住,送到县官那儿去治罪。

县官一看,指着贼说:“你,是好人。”那贼用偷来的红颜料把脸抹红啦。县官又指着大花脸说:“你,是坏人。”大花脸在今天的戏里把脸涂白啦。“来人呀,把坏人关起来!”于是大花脸进了监牢。

那个贼呢?他顺手把县官的烟袋揣到自己怀里,满不在乎地走掉了。

师爷从外面回来,县官把刚才的事对师爷说了一遍。师爷哭笑不得:“老爷呀,拿您烟袋的明明是坏人,您怎么把他放跑了呢?”

“可是,”县官为难地说,“那人是红脸呀。”

“咳!”师爷急了,“他肯定是坏人,红脸又怎么的!”

县官想了想,把头点点,又命令贴出新的告示:凡是红脸,一律当作坏人,凡是白脸,一律当作好人。

这样,大花脸从监牢里给放出来了。

可是,就在这时,染坊又出了第二起抢劫案——所有的白颜料都被盗贼们抢光了。大花脸正好迎头撞上曾被地抓住过的那个贼。没什么客气的,大花脸把那个贼捆了起来。但大花脸想了想,这次不忙把贼送给县官,先把他带到戏班子里。大花脸把贼脸上已经抹好的白色擦掉,给他满脑袋刷上厚厚的红油彩——要不这样干,等会儿这贼还会被县官放走的!

红脸和白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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